目前分類:*一路走來有始無終 (1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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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戴小姐奮力槌擊生鏽的鐵欄杆,鏘鏘鏘地,金屬撞擊聲灌滿窄窄的樓梯間,門內卻仍舊沒有一點動靜。

  敲擊聲歇了一下,接著是聲嘶力竭的咆哮聲。不能說歇斯底里,因為歇斯底里的英文原文其實有拉丁文「子宮」的字根,是指女性特有的情緒不穩定。聽起來只是很客觀的形容,其實藏有性別歧視。這世界上待闡釋的事情太多了,趙先生並不認為犧牲睡眠去應門可以幫助破解這些迷思,所以他翻個身、抓來一個抱枕壓住耳朵,繼續他顫抖的夢境。
  趙先生嘴邊的唾液被沙發的毛氈吸得乾乾淨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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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的錢。我的鑰匙。我的手機。我的男朋友。
  回想起來,嚴格來講,那兩個晚上不就只是在追這三樣東西,卻莫名奇妙地筋疲力盡,大多的時間還是在一間舊公寓的門外哭掉的。
  怎麼會變成這樣?

  我知道究竟是怎麼變成這樣的。
  那天晚上,趙先生只不過是睡飽了,醒了,泡了一碗拉麵、吃了,還是有些餓,下了樓,走進隔壁的酒吧要了一份炸薯餅和啤酒。
  趙先生很單純的。

  但是,戴小姐就不單純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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裔柳和我唯一分開的時段便只有社團時間吧;這卻也是我和凱寧唯一的同堂。
「鍾宇平?」
「凱寧?你也在這個社團?」我驚訝道。
「是啊,因為我看不懂這個社團在做什麼。」她咯咯地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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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我們兩個一拍即合,為什麼在其他女生趨之若鶩地來觀賞他之前、在男同學和學長們趨之若鶩地來找他入籃球隊前,主修同科、志趣相投又同班的我們便已經是少有分道的夥伴了。或許是因為我們剛好也是室友,在城市裡同住於一間雙人房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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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妳,也上了?」我興奮地問。
「是啊,超開心的!」凱寧歡呼道。我只能說,我的心的歡呼熱烈了二十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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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一封你的信。」凱寧遞給我一個國際信封。
「怎麼,怎麼會有從英國寄來的?」我疑惑地問道,「難道是我的粉絲?」
「你想的美啊!」她笑了笑,也不否認可能性。「晚餐要什麼?」
「嗯,」我邊拆著信封邊思索,「就,」當我瞥見他的字跡,我的手抽搐一下,「都,都好。我要吃妳做的。」
「真的嗎?」她受寵若驚的聲音從廚房傳到客廳:「你說的喔,別不吃啊!」
我小心翼翼地攤開信紙,稍稍應了一聲:「嗯。」
好久不見的宇平:
究竟多久了?從他不告而別的那天起,究竟多久了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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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住去了英國,還結識了一位英國時尚服裝設計師,美麗的棕髮丹麥小姐,並訂了婚;還搶在我和凱寧的日期前的日子結良緣!現在有一份在資訊業穩定的工作,月薪,啊,還窩在臺灣的我真不能和他比。雖然英國物價極高,他照樣住在都市裡,只是這回不是骯髒擁擠的學生租房而是一棟得體的別墅,入口還有一大塊木製門牌的那種。他終於找到了一絲奢侈,他可從沒享受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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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永遠都不會知道他為什麼要離開。基於我的最後一份私心,我要把這份愛留給自己。把我們的罪藏起來,只在我的心中受刑,因他對我們倆的愛受刑。
唯一還可以紓解罪惡的是他今天在世界另一端,我見不著的快樂。至少他得到了他該有的幸福,應得的美滿與成就。
張裔柳。為什麼終究,他依然的無辜,依然完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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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回 通了六竅 可喜可賀

「腦殘。」
或許是因為我真的腦殘吧!
兩歲半,剛學會走路時,阿爸嘆著氣,搖著頭,
道:「我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?老天爺竟要給我一個腦殘的兒子作報應...」
阿媽也啜道:「咱們生來命不好,也只能腳踏實地的繼續前進吧...」
(背景音樂起:讓他們安靜 不敢相信 繼續前進...)
四歲末,阿爸把我報在懷裡,溫柔的道:
「乖,狗死囝仔,老子教你一句話。」
他緩緩張開嘴,清楚的說:「我叫腦殘囝仔。」
那句話有如晴天霹靂,當頭棒喝,打上我的心頭!
霎時,我沒開的七孔突然開了六竅!
我大聲嚷道:「我是腦殘囝仔!阿爸...我開了六竅!」
「啊!」阿爸驚道:「怎麼還有一竅不通?」

欲知後事如何,且待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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楔子

我腦殘,所以我寫腦殘遊記,撰寫我傳奇性的一生。
腦殘人士 DEC 11, 2005

第一回 生來腦殘 何樂不為

話說有個一天,我墮地而生,(背景音樂:Here I am, this is me...)
啊!那傳奇性的一天,我依稀記得(?)那位面目猙獰的醫生說道:「啊,他腦殘也!」

預知後事如何,且待下回分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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