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安分的黑色

首先澄清一下，大家估對了，標題是仿冒腦殘丁丁的，但其實我要炫燿的東西一點也不腦殘，所以，我想，我爸如果知道我用這種又「宅」又「殘」字眼來炫耀應該會很「囧」吧。
附註：以上三個從《高二啟新世代經典文選》節錄出來的詞藻他應該都不懂吧。囧。
而這，才是我真正要炫耀的東西：黃照芳老師之作──紅茶几。

乍看之下不是什麼有趣的東西，或許看的出那是張紅色的茶几就很了不起了吧？那時隨意翻閱畫冊的我是這樣想的；我爸卻情有獨鍾了起來，最後也因為我們家和黃老師的友好關係，今天到家時，畫也搬進家中了。（右下角畫框上的藍色光是阿公在玩新接龍的投影）

於是我站在明亮而柔和的標準咱家式昏黃燈下暗暗浮動的紅桌子前，第一次專心凝視它。
首先迷人起來的是色彩，我對站在一旁陶醉中的爸說，色塊的組合很漂亮。
「是啊，那桌子的鮮紅色──這種『鮮紅』顏料一管就要兩千多。」
我問：「為什麼桌子上的水果是透明的？他很喜歡把東西畫透明。」畢竟幾個月前曾用一個夜晚細細翻閱他厚厚重重的畫冊。除了對人臉很特意的筆觸、濃濃烈烈的色塊和令人印象深刻的白牆，黃老師的畫也常常出現透明的重疊物，有趣之處還是它們都有粗重的輪廓。
我爸這時一句話，讓我也開始越來越愛它了：「桌腳的那隻貓也一樣，是透明的，好像她曾經窩在那裡。」
所有的透明忽然開始閃爍。
我站在一個紅茶几前，唯一不變的是它的紅紅紅。水果被擺了上去，移走了；貓蹲了過來，又擺尾而去。而我依舊在看同一張紅茶几，時空卻飛逝。那瞬間省悟一張畫的剎那過了兩三個小時，兩三個小時看著一幅畫，一張茶几。
而今水果不見蹤影，貓亦走了。紅桌子，紅紅紅。

但這並不是我第一次在家裡看畫。另一幅黃照芳老師的畫擺在嘉義市的家裡，我一直沒有看懂：

至今我依舊沒有懂。這是一瓶花。
爸說這也是一幅很美的畫，我相信是的。畢竟當初只看得見色彩看不見時間的是我。

家裡有畫，不只很炫很美，
佇在廳前安安靜靜、慢慢地推敲她，才是最浪漫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