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轉進椰林大道之前的那條路,我望著天空思考是否要撐起雨傘,
然後恍然發覺,好久沒有安安靜靜的寫一點像樣的東西了。
就這樣一年就要過去了,就這樣我完完全全是個大學生,很快的,就連freshman不是了。
怎麼會這樣呢,每天的話題還是常常回到高中,路上見著誰也很自然的說聲是高中同學,
只不過多了系上同學、教授、學分這些不一樣的字眼而已。不是嗎?
是什麼時候開始把一些專業的名詞掛在嘴邊了,桌上擺的也不是國文英文物理等等,
而是那些經濟會計微積分。我說我要讀書,我說我來讀個報表分析吧。
是不是這一年也就只是多了這些花俏的名詞,我默默納悶。
很快的我就會回到高中,去看看那些一年前的我們。
很快的我會發現,我已經如此不同、我已經是個大學生了,
或者很快驚覺,其實根本沒有改變什麼。
我夢過回到家洗澡還拿著臉盆,裝著肥皂、毛巾和沐浴球。
也夢過覺得累了、煩躁了,告訴自己「那就回家呀」然後想說「是啊,那就回家啊!」
回家吧!但是家在哪裡?醒來才想起,家在三個鐘頭之外,
來回一趟就是六個小時,在期末這個節骨眼要怎麼抽得出六小時。
走出家門才每每覺得我是萬分幸運、萬分快樂。不管是我的祖父母、外婆,
因而成就的我的爸爸、我的媽媽,他們在我身上培養出來的想法和幹勁,
那些誰都戳不破的理想泡泡、那些有骨氣甚至些許傲氣的獨立思考,
這些我。以及我的生長環境,台灣最世外夢幻的大學,這樣悠然氣息的地方,
還有大自然、鳳梨田、鄉間的人們、笑容,或者陽光、香水樹或者金龜子,
我的榕樹們、我的幼稚園、小山坡、小公園。
當然也有我的國小、我的國中高中、我遇見的人、發生的事,
是同學、是老師,是很多很多的朋友,一些單純的事。
我們自在的赤腳奔跑,在雨中,踢著球。也可以閒言閒語,但是妳知道
那些都不是重要的。重要的是我們都笑著。
國高中的英文絕對也是一份禮物,尤其是寫作課,到了大學讓我由此受益良多,
被嚴格教授說「It's rare」讓我虛榮心大作,想起了那些Mark, Molly還有Ms Amy的英文課。
球隊在高中三年間越演越烈,在真正離開協同的時候,那是我最懷念的地方之一。
遇見經濟也是,全然是,一件很重要很珍貴的事情。
能走到這裡,我攫取了太多、太多,才能在這裡,現在,想這些事情。
在這裡,遇見超人們、高雄六人行,還有台大女排,如瑰寶而更甚,我要怎麼把握住這麼多?
和呂暘。
我走到了這裡才懂身為學生的祝福,身為學生的便宜。
可以恣意的學、恣意的錯,有人會教你、有人會指導你,
What a gift it is, to be a student, even just once.
都走到這裡了我才懂。
也許是因為嚐到了學習的美妙吧,我是這麼樂在其中。
(獲得肯定,我想,是很虛榮卻很重大的推力,畢竟我是來自那個小小的封閉莊園。)
(心靈科學那門通識的期末口頭報告,我的主題是:意識的唯物解釋,報告後老師補問我是經濟系幾年級?心花大怒放,就這樣得意洋洋了一整天)
如果快樂都可以裝進我的身體,那我必定
肥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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