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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小時候的事情,是經由一些偶然的勾起才能夠再次回味。
但是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忘記:那就是小時候我好希望自己是一個原住民。
可能是因為五歲的時候隔壁搬來了一個棕髮大眼的男孩,他的媽媽是魯凱族的少女,
也可能是因為自小就難以壓抑的渴望獨特,以及對土地的一份執著。
於是從小我就希望我在深山中有個家鄉,那裏的人們還會談論古老的傳說,
口耳間流竄的是整個擁擠都市都不能理解的原始;而我們的窗外沒有花園,
只有一片濃密精彩的樹林,時不時還有飛鼠降落在屋頂上;衣櫃裡也許靜靜擺放一套
屬於過去的衣服,它不會是人們腦海中族人們穿著的衣裳,因為那些給大家看的
都是貴族的華麗,而躺在我的衣櫥裡的是平凡,然而是真實的平凡。
也許是因為我渴望了解那份平凡。
因為當時的我不明白,我確實擁有這樣不凡的平凡,只是
稍微更平凡一點,平凡如全臺灣絕多數的人們,我們都不曉得、我們都不記得。
其實我是熟番,或多或少,也許比你們多一些,熟番的味道。
這是虛榮感嗎?那為什麼感覺好紮實。
是因為對於自己的不確定感,才想要歸屬於某種民族、歷史、和記憶嗎?
昨天學了一支舞,但是我在網路上卻苦苦尋不到它的故事。
對啊,為什麼總是對故事保有無盡的偏執,卻不問什麼是真、什麼是假的。
因為是純粹的欲望。
因為我只想要覺得,而不是真的想要知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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